191 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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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基博士，你看上去好像心情不错？”
　　原天命总部的第三实验室内，站在一个培养罐旁边的老人正微笑着思索着什么，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看到站在门口的金发男子，老人微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奥...奥托大人，您怎么会......？”
　　“已经葬送了近千条女武神的生命，你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莫非......你其实是乐在其中的吧，玛基博士？”
　　“......”
　　闻言，老人默默地低下了头。尽管手掌放松着，但他的牙齿却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显然，他的牙关是紧咬着的。
　　望着面前的老人，金发男子笑着摇了摇头，神情变得舒缓下来。
　　“呵呵......不用紧张，只是开个玩笑。我之前听说，你之前负责的那个项目最近没什么进展，忽然有些在意，而且今天正好来前总部处理点事情，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了。”
　　年轻人模样的金发男子笑着说道，还轻轻点头以做示意。这副官方的微笑表情，多年来就如同他的标志一般如影随形，玛基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那虚假的微笑。他一丝不苟的站在奥托面前，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我已经看过最近的实验记录了，大部分实验体与静谧宝石的融合率只能达到10%以下，强行提高就会触发细胞凋零......确实，看起来实验进入瓶颈了呢，真是令人遗憾啊，那么多的女武神为此付出了生命，却丝毫没有换来价值，这全部都是你的责任呢，玛基博士。”
　　不顾老人越发难看的表情，奥托淡淡的说着，缓步走向了实验室正中央的一个透明圆柱状容器，用手轻轻按在了罐壁之上，望着放置在容器内部的一块紫色结晶体，轻轻摇了摇头。
　　“你应该明白吧，这次的实验与之前的a–e实验可不一样，作为西琳计划的一环，静谧宝石融合实验所使用的素体，可不是那种克隆出来的消耗品，而是活生生的女武神啊......”
　　奥托继续说着，声音渐渐的冷了下来。
　　“玛基·劳伦斯，你现在究竟是在以完成实验为目的，还是在用那些女武神的生命，来故意拖延时间的呢？”
　　“奥托大人！我们的每一次实验都是精心准备过的，绝对没有任何敷衍的想法......”
　　听到奥托的话，老人终于显得有些激动了。但他还没说什么，奥托就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玛基博士。尽管静谧宝石作为第二律者的核心碎片，但第二律者却是个异类。即使静谧宝石只是她核心的一个碎片，却能拥有第六律者核心的力量。只要找到真正的适格者进行融合，就可以创造出人造的死之律者，这样一来......！咳咳......”
　　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奥托轻轻咳了咳，将再次恢复了之前温和的样子。
　　“其实，你现在进行的实验也没什么问题。不断进行实验，一个接一个的寻找适格者，总会能找到可以与静谧宝石融合的素体。不过，用这种愚蠢的方法，若是运气差的话，所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大了点。”
　　听到奥托的话，玛基浑浊的眼睛微微波动着。他犹豫了一会，便再次抬起头来，深深呼了口气，将内心中的罪恶感压了下去。
　　“说起这个的话，奥托大人，我们进行实验的女武神，大都是b级以下的低阶女武神，而静谧宝石内部蕴含着特殊的高浓度的能量，一般的女武神自然是无法适应的。但如果是崩坏能适应能力更强的高阶女武神，实验的成功率应该能更高，所以，奥托大人......”
　　（高阶女武神与普通女武神，尽管价值不同，但作为生命的重量是同样的......这样做的话，应该可以减少一点牺牲吧......）
　　他暗自想着，目光中却蒙上了一层阴霾。
　　“呵呵......”
　　听到玛基的提议，奥托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望向玛基的眼神中，夹杂了少许的嘲弄之意。
　　“你是想让a级女武神成为实验对象？可是我怎么记得，一年前的时候，你坚决的反对让a级女武神参加实验，好像还说过，珍贵的a级女武神不应该作为试验品毫无价值的死去，是这样的吗？”
　　“......”
　　听到奥托的话，老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他当然是记得，自己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想起自己当初那个出于自私的决定，老人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忽然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心安理得的判断生命的价值了。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在一年前的时候，静谧宝石融合实验所预计的下一个实验体，似乎就是你的孙女吧？a级女武神，琳·劳伦斯。对吗？”
　　“......”
　　“只可惜，她跟着自己的小队叛逃了呢......还带走了我们最珍贵的一个实验体。先不论这笔账该算到谁的头上，玛基博士，你现在才提出，要用高阶女武神作为实验体，是不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了呢？也对......那些女武神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就不会有任何怜悯了，对吗？”
　　奥托面带微笑的说着，踏前一步，观察着玛基的反应。看着这个老人眼中流露出的愕然与悔恨，奥托似乎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老人的肩膀，绿色的眼中多出了些许锐芒。
　　“唉......这有什么值得羞愧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欲，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很正常。只不过，明明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你这幅连自己的罪孽都不敢正视的样子，稍微让我有些不快呢......”
　　老人的鬓角滑下一滴冷汗，奥托却忽然收起了自己锐利的目光，
　　“不过，真是可惜呢，琳·劳伦斯也算是理论适格度最高的素体了。说起来，距离你的孙女叛逃天命组织，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时间了吧，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玛基博士？”
　　奥托将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表情复杂的老人。
　　“......真的很抱歉，主教大人。我很遗憾琳她做出了愚蠢的决定，她不该与天命为敌的......”
　　听着老人模板化的承认着错误，奥托摆摆手。他不再看着这个老人，转过身去，走向实验室操作台的方向，将其开启。
　　那里的终端上，记载着所有参与过实验的女武神资料。每一份档案上的照片，都是正值青春的年轻女孩子。她们在参与这个实验之后，所剩下的就只有那些冷冰冰的数据了。
　　“已经是第743次实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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