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5 双方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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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摆在希莉丝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除了拒绝并挑明自己的身份，她其实还可以接受卡洛琳的邀请，借此顺势打入世界蛇的内部，并找机会将这个组织一举覆灭！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做出后面的选择，而是决定就此收网。毕竟，当初前去攻打海渊城的人就是她自己，虽然将世界蛇的部队全歼而导致没有走漏消息，但世界蛇的情报系统，不可能查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是继续演着戏混进去，怕是分分钟就要暴露。
　　而且，虽然世界蛇这根搅屎棍有可能对她目前的计划产生影响，但天命和逆熵间的联盟并不牢固，双方的硬实力也完全不对等。这就好比三国鼎立早期的状况，逆熵就像是蜀国，而天命是魏国，世界蛇像是早期与二者少有牵连的东吴。虽然现在天命和逆熵因为共同的目标而联合在一起，但希莉丝可没有完全相信那位天命主教。这种情况下，世界蛇这个潜在的威胁，事实上却能成为牵制天命的一个手段......
　　那么，就没必要专程对这个半吊子的组织赶尽杀绝了。
　　“抱歉，我拒绝。”
　　随着少女毫无动摇的声音，卡洛琳的表情僵滞起来。正当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的时候，希莉丝便猛的推开了这个将她抱在怀里的女人，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
　　“我无法认同你们的观点，所以，我是不会加入世界蛇的，卡洛琳女士。”
　　“什......可是这，为什么？我已经把道理讲的很明白了吧？可你为什么......”
　　“嗯嗯没错，这些道理我确实都懂，不过是否认可它们就另当别论了。”
　　与面露不解的卡洛琳对视着，希莉丝轻笑一声，之前刻意表现出的恍惚神情，已经消失在她的俏脸上。随着神情的变化，她的气质也随之一变，仿佛从刚才那个傻乎乎的天真女武神，忽然变成了一个善于心计的上位者。
　　“你刚才还真是把天命组织批了个一无是处啊。但确实，你的一些话说得没毛病，奥托那个老杂毛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利用主教的位置以权谋私，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保护崩坏，也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不过，请告诉我，你们世界蛇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高点来评论这一切？”
　　希莉丝缓缓转过身去，走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办公桌前，轻轻一跳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抱着手臂，嘲弄的看着面前的卡洛琳。
　　“天命确实是个有黑幕重重的组织，但它千百年来都在为了守护人类而对抗崩坏，却是不争的事实！奥托虽然是个混蛋，但也不能否认他所做出的贡献，无论是研制出抗崩坏能药物，还是对人工圣痕的改良，都是那个时期对抗崩坏所不能缺少的！甚至在第二次崩坏爆发的时候，他也能亲自出征迎战空之律者。试问，第二次崩坏期间，你们世界蛇又在做什么？你们真的做过什么对人类有贡献的事情吗？”
　　“对抗崩坏只是天命组织原本的职责！这不能算是他们的功绩。而且，对崩坏一时的压制也并没有什么意义，你应该也知道，杀再多的崩坏兽，也会在永无止境的崩坏中诞生出新的崩坏兽。比起天命的无用功，我们世界蛇找到的，可是能做到永久的消灭崩坏，一劳永逸的办法啊！”
　　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悲愤眼神，卡洛琳高声喊道。但她的慷慨陈词，只换来银发少女的轻声嗤笑。
　　“啊......对了，还有你们这个所谓能终结崩坏的方法，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先不说那个莫名其妙的蛇能不能打败终焉律者，结束之后让一个高等存在作为统治者？呵......在我看来，这主意简直蠢爆了好吗？！被更高级的存在统治，你真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就好比是人类和家禽的关系一样，你们是想让全人类都成为那个‘蛇’所圈养的家畜吗？”
　　“......”
　　“你们既然是这个方案的提出者，那应该也很清楚吧？对于更高级别的存在而言，人类这种比它更低级的生物，也和其他动物是一样的。就好比我们把猴子和蜗牛这些低级生物都统称为‘动物’一样，对所谓的高级生物而言，人类又岂不是同样的‘动物’呢？我们用成千上万年爬到食物链的顶端，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文明，现在，你们却打算把这一切拱手让给一个外来的异种？”
　　“不！希莉丝，搞不清状况的是你！首先，‘蛇’会保护我们免受崩坏灾难的攻击。而且，那位大人不屑与我们争夺人世间的权力，即使统治者更改，人类也依然是这个世界的代表种族。比起被崩坏彻底毁灭，成为蛇的眷属有什么不好？至少能保全我们的文明！”
　　“然后在高等存在的限制下，像畜生一样苟延残喘下去吗？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保留着这种封建奴化思想，真是够了......就此打住吧，对于你们这些被奇怪观念洗脑的人，无论讲多少道理都是徒劳吧？”
　　希莉丝摇摇头，用一种可悲又遗憾的目光望着卡洛琳，而卡洛琳此刻也用同样的目光望着银发少女。对于无法理解彼此思想的两个人而言，都会觉得对方才是愚蠢又可怜的那一个。
　　“希莉丝......这明明才是最正确的道路，我以为你能理解的。看来，我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天命组织对你们这些总部女武神的洗脑教育，要比我想象的严重的多。”
　　卡洛琳叹了口气，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不以为然的银发少女。即使说到这个地步，卡洛琳也丝毫没有对少女表现出丝毫敌意。这一点，希莉丝也感到有些惊讶，但也只能惋惜，双方走上的道路完全无法相谋。
　　“希莉丝，你真的不愿意加入我们吗？我是真心希望你成为我们的同伴。你好好想想，天命真的能实现你的愿望吗？”
　　“不好意思，卡洛琳女士。我还是那句话，就算你认为我是被天命组织洗脑也无所谓，我无法接受你们世界蛇的理念，我不会把自己的未来交付给其他东西，就算是神也不行！”
　　希莉丝轻轻跳下桌子，望着表情忧伤的卡洛琳，稍作犹豫，率先展露出了敌意的眼神！
　　她已经听够了卡洛琳的歪理邪说，也不可能认同世界蛇的观点。双方的敌对既然无法避免，不如趁早挑明这一切吧。
　　“已经够了吧？卡洛琳女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你了，说到这个地步，你还在妄想能够说服我吗？要做什么就赶紧开始吧，告诉了我这么多秘密，我不觉得你会放我轻易走出这里。”
　　一边说着，希莉丝缓缓抬起双手，臂甲附带的金属腕刃开始波动着明亮的电光。这些不断闪烁的青色电弧映照在卡洛琳的眼中，却无法穿透那深沉的哀怨。
　　“我不想伤害你，希莉丝......确实，当我把组织的理念全部告诉你的时候，你就注定要加入世界蛇了。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以自己的意志加入我们。希莉丝，加入我们好吗？”
　　“......”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以腕刃的尖锋对准了卡洛琳，以此为自己的回答。
　　“唉，你这是何苦呢......我刚才还以为，已经用不着那个准备好的后招了呢。不过，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哦，我的小希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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