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 平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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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手段呢，世界蛇。”
　　看着终端画面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灰蛇，尽管希莉丝表情平静的打着招呼，但那利剑般的眼神却几乎要隔着屏幕刺进灰蛇的心脏里。
　　不过，即使被那锋利的目光死死盯着，灰蛇却毫不因此而慌张。从刚才的冲击感中回过神之后，他很快便再度开口。
　　“约束之律者......我们这次无意与你敌对，尊主的命令是创造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我的任务也只是完成这个命令，无需在这一点上对你们说谎。”
　　虽然希莉丝的出现打破了原定计划，但灰蛇并没有放弃交涉。他开始尝试着向少女透露出部分事实，借此来完成自己的任务。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哦吼？凯文想跟我平等谈话？拿人命来威胁别人谈话？别忘了你们两周前都做了什么事情，你觉得，我会轻易相信一个三番五次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新的威胁很快就会降临，如何你还是决定这样意气用事，那么到时候，别说是我们世界蛇组织，你的天命和逆熵也无法在那场灾难中幸免......”
　　“世界蛇覆灭关我屁事？比起在勾心斗角中合作，我更希望你们当场消失！世界蛇要是能原地爆炸，我现在立刻就去天命大教堂放鞭炮庆祝！”
　　“约束之律者，你不会拒绝我们的，正如你释放并雇佣渡鸦那样，你不会放弃一个跟世界蛇联合的机会......”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拒绝？少拿你那种洞悉一切的语气恶心人了！要是那个老冰棍真的想和我谈话，为什么不亲自面对我，而是派你这个小喽啰来威胁我的亲友？”
　　“请冷静下来，我并不是带着恶意而来......”
　　“那刚才是又谁在威胁可可利亚，要杀光她留在实验所的孩子？”
　　希莉丝摇了摇头，讥讽的笑道。世界蛇这次的态度让她有些意外，放在平时，她肯定会同意对方的要求，然后看看凯文是想搞什么花样。但是温蒂的事情尚未解决的现在，她可懒得浪费时间陪世界蛇打太极。
　　“你们要是敢靠近逆熵支部的北冰洋基地，我就把你们这群水蛇全部揪出来做成蛇羹，然后喂你们的老祖宗吃下去！”
　　“但尊主实际上应该是你们的老......”
　　“闭嘴吧你！下次记得让那个老冰棍亲自过来说话，我现在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无视了灰蛇的吐槽，希莉丝说完就咔嚓一声挂断通讯光屏，气呼呼的将终端机器丢在了桌子上，转头望向目瞪口呆的可可利亚。
　　“那些家伙还说什么了吗？”
　　“啊.....？”
　　随着少女的搭话，可可利亚才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希莉丝般，将少女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不过说到底，最让她惊讶的是希莉丝的忽然造访。在终端被抢走的前一秒，可可利亚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了，灰蛇只是拿北冰洋的基地作为威胁。希莉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然后在门外不小心听到你的说话声。”
　　终于等到可可利亚的回答后，少女很自然的回应着，随后稍微皱起了眉头。
　　“这种事情你就该提前告诉我们！就算实验体无法适应常温，在地下造个冰窖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等下就会发布一个任务，让待机的女武神去一趟逆熵的北冰洋基地。”
　　希莉丝毫无停顿的如此说道，似乎不打算多提及人体实验的事情。
　　“另外，我亲爱的‘母亲大人’，要是你下次接到这种骚扰电话，你就应该直接吧对方拉黑挂断它，或者在挂断之前先把对方的全家问候一遍。”
　　“呃......”
　　听着少女完全不似以往的发言，可可利亚显得有些呆愣。虽说希莉丝压根就没有多提实验的事情，但可可利亚自己却有些无法理解。
　　她听到了自己和灰蛇的对话......
　　也就是说，她知道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给幼年的孩子植入崩坏兽的基因。
　　“希莉丝，你......难道就不想问什么吗？”
　　“问什么？你的x系列实验吗？”
　　“......”
　　“很遗憾，我不喜欢深挖别人的黑历史。只要与我身边的人没有关系，我才不管你做过多少人体实验，杀害过多少无辜的人。”
　　少女面不改色的淡淡道，不经意将自己的右手插在了衣兜里。
　　“除了希儿和杏她们，我完全不认识那些被你做实验的孩子。她们也曾经是你孤儿院里的孩子，你也曾经是她们的母亲。或许，根本用不着别人谴责，你自己产生的内疚感就是最好的惩罚。”
　　“......”
　　可可利亚低下头去，似乎是陷入了回忆。看着女子不断泛着波澜的目光，希莉丝无可奈何的拍了拍手。
　　“好了，言归正传吧，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是这样的，温蒂体内的法则侵蚀已经难以控制，需要用手术刨除她的律者核心来维持她的生命。特斯拉告诉我说，你有这方面的知识和技术......”
　　希莉丝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遍，满怀期待的望着可可利亚。
　　“在保证温蒂存活的情况下，你可以剥离她的渴望宝石吗？”
　　“这个......理论上应该可以做到，交给我吧。”
　　短暂的犹豫后，可可利亚低声回答道。尽管她想在希莉丝面前露出自己平时的笑容，但无奈的是，此时的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那就拜托你啦~”
　　少女蹦蹦跳跳的走上前来，拉着可可利亚的手摇了摇，如释重负的笑容中带着真诚。
　　“特斯拉把手术地点安排在了医疗部那边，我来带你去吧。温蒂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早点结束她的痛苦。”
　　“希莉丝，你这种说法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别在意这些错觉啦。另外，关于世界蛇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什么，继续之前那样和他们划清界限，碰上终端骚扰也不用管，之后的全部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满怀自信的说着，希莉丝比了个大拇指。尽管少女的身体如此的单薄而娇小，她的声音却总能能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可可利亚略做沉默后，脸上渐渐露出笑意。
　　自己居然被曾经的女儿安慰了？
　　看着走在身边的少女，可可利亚的笑容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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