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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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就在这好好休养一下吧。”
　　“好的长官。”
　　告别身体还是不太舒服的艾丽妮，卡门离开了审判庭的单间病房。
　　门外，阿方索靠着墙壁在等待自己的挚友。
　　半边都海嗣化的身体在审判庭的灯光下光影摇曳，他已经脱下了那身破旧的衣物，但审判庭的大衣根本遮不住手臂上的触须，布料被轻易洞穿。
　　两人互相斜视了一眼。
　　卡门盯着阿方索另一条姑且还算得上人类的手臂，被缠满了绷带，吊在胸前。
　　阿方索看着卡门的裤腿，双腿的位置都鼓了一圈，绑着固定的石膏。
　　这时一个小护士上前，战战兢兢地把两把残疾拐杖递给了大佬。
　　卡门面无表情接过，一手抓着一支，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哈……”
　　阿方索笑出了声，他一向是一个不吝啬笑容的男人，看着自己的老友倔强的模样不禁大笑。
　　两条腿都被打折了的卡门没理他，就这样一个人沉默一个人大笑一起离开了这处审判庭。
　　直到没了其他人影，阿方索的笑声渐渐消失，点了根雪茄，啪嗒地抽了口后说道：
　　“我那会可没什么铁血重工，公司怎么可能比得过国家？”
　　“也许维多利亚也这么想。”卡门淡淡地说道。
　　自两条腿被那看上去纤柔的小姑娘给轻易打断后，他就变得这么平淡了。
　　阿方索皱了下眉，没接这句话。
　　在他印象中维多利亚还是那个仰望伊比利亚辉煌的小国，不过昨天和今早上都看了不少近代的消息，对于那日不落的宏伟也有所了解了。
　　而连那维多利亚都会被打怕了的铁血重工……
　　阿方索忽然有些怀念过去。
　　他感觉现在的时代自己很难融入进去，就算把被审判庭拖回来的愚人号修好也是如此。
　　终归只是六十年前的技术，而且还是阿戈尔人带来的。
　　六十年前阿戈尔就可以建造如此强大的舰船，说不定还是舰队，那今日又该如何？
　　不谈阿戈尔，如今陆地上的霸主们都已经要比伊比利亚的黄金时代发展得更加强盛，资本一词的确是带来了诸多改变。
　　烟雾缭绕，沉默着走了好一段，阿方索开口说话了，他说道：
　　“昨天加西亚救了许多人，审判庭能不能帮帮她？”
　　昔日的船长跳过了铁血重工的话题，那可怖的庞然大物对于他这个老头子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一些。
　　卡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审判庭愿意帮她，只要她还有着作为人类的意识，但不得不承认，我们束手无策。
　　“她被污染得太重了，早已彻底变成了海嗣，只不过她坚韧的意志让她勉强还留有人类的一面……抱歉，我们最多能延缓你身上的变化。”
　　阿方索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将这本来应该只过嘴的尼古丁吸进了肺里。
　　被海嗣血脉改变的器官让他得以承受这样的摧残，但还属于人类的心脏却无法承受其中的酸涩。
　　阿方索在害怕，他很少有这样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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